是夜,羅府靜悄悄,似乎連鳥鳴都已歇息,風(fēng)無聲滑過樹梢,羅枚眉屋里豆大的燭火搖搖晃晃,隱約聽得兩個女聲在交談。
小嬌兒緊挨著羅枚眉坐于床口,羅枚眉斜靠在紗帳上,似倦怠的聲音:“今兒個我已在大姐面前暗示了我和張清毅的關(guān)系,憑大夫人對羅鳳珠的chong愛不可能不對她加以明示,我估摸著她已經(jīng)給她看了那封信了吧。”
小嬌兒點點頭,往羅枚眉的方向靠了靠:“二小姐羅嵐月也是夠蠢的,收到了那封信竟如我們所料一般不言不語,老找茬的刁難小姐你,不過她功力太淺哪能傷到小姐你呀,倒是為我們推波助瀾立了不少功呢!”
羅枚眉不甚同意的輕搖脖頸,雪白的頸項在乎暗乎明間光滑細膩誘人想咬上一口。
“小嬌兒,這個二姐是萬不可輕視的,你可還記得今天在飯桌上大夫人提起的,她幼時可踹過老鼠窩,如此大膽英勇非一般閨閣女流可相提并論的。”
小嬌兒聽罷稍停一會兒,眉頭緊蹙似乎在想著何事,羅枚眉撫著紗簾也不語,不時,小嬌兒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小聲道:“小姐,小嬌兒有一想法不知可當(dāng)講?”
羅枚眉偏頭一笑,拉起小嬌兒的右手似有責(zé)怪的語氣說:“你我之間不必拘謹,但說無妨。”
小珠兒貝齒咬紅唇,輕拉羅枚眉的袖口,壓低聲音說:“小姐,張公子和你的事老爺和夫人都知道了,現(xiàn)在知道這件事的,有你我,張公子,老爺夫人和二小姐,大小姐我們暫不知是否知曉,不過也只是時間問題,不出意外過不了三日,大小姐必定會知曉。事到如今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我們只能走下去,小姐,你萬不可被羅鳳珠的表象所迷惑失了心,讓我們所努力的一切功虧一簣啊。”
羅枚眉握住小嬌兒的手越握越緊,是的,她也怕自己迷了心,從小長大的情誼不會是假的,羅鳳珠這個大姐姐對自己當(dāng)真是好的不行,她也好怕面對善良的大姐狠不下心來,可是,現(xiàn)實就是那么殘酷,當(dāng)自己知道了姨娘死于非命并非是難產(chǎn)的時候,她的心真是痛不欲生,恨不能立馬提了刀來把羅夫人碎尸萬段,把羅府上上下下助紂為虐的人都來個千刀萬剮,更讓她悲憤的是,一起死去的還有未睜開眼睛看這個世界的弟弟。
羅府唯一的一個男嬰就這樣被羅府的當(dāng)家主母殺死了!呵,不知道羅夫人究竟殘害了多少姨娘的孩子,而對這一切爹爹竟然不管不問!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就是羅鳳珠的娘,而羅鳳珠更是與自己愛著的男人有了婚約。是的,怎能不恨!
羅枚眉傷心的閉上了眼睛,兩手指尖泛白指骨突起難以壓抑的痛苦折磨著她,她不知不覺的把痛苦形于外折磨著小嬌兒。
“小,小姐。”因吃痛小嬌兒shenyin出聲。
聽到小嬌兒的哭泣,羅枚眉回過神來,倉皇收回自己的手,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就算自己做得不對也困于羞澀不言語,這是羅枚眉一貫的作風(fēng)。
小嬌兒見自己的話有了效,便軟言細語勸道:“小姐,天黑露重,仔細著涼了,快歇息了吧,路還長著呢。”
羅枚眉點點,在小嬌兒的伺候下脫衣鋪被,滑進溫暖的被窩里閉上了眼睛入睡了。
小嬌兒在羅枚眉閉眼后輕手輕腳的退到了側(cè)房,不過她并沒有馬上上床,而是悄悄的從后門來到了二小姐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