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被叩響了。
羅嵐月以為是羅鳳珠來了,被子一蒙不想起來。
“喲,這么亮的天了,你怎么還在睡。”
聽到這個聲音羅嵐月一個打挺就翻身坐起,小臉仍有殘余的睡意,看上去懵懂又天真。
“師傅!你怎么來了?”羅嵐月驚呼。
“怎么?不歡迎師傅嗎?”女人柳眉倒豎佯怒道。
羅嵐月小短腿快跑到她身邊,一臉的孺慕之情,搖著她裹著厚厚黑紗的手說道:“哪能,師傅武藝高超,是徒兒多慮了。”
女人又是一咧嘴,說:“昨天師傅已是教會了你所有的東西,現(xiàn)在為師要回山了,待你完成了我交給你的任務(wù),為師自會回來。”
“什么?師傅你要走了?”羅嵐月心里竄上一股麻意,那是一種害怕,是她被羅夫人丟在黑房子中睡覺時候有過的感覺,“為什么?師傅你為什么要走?我們才相處了短短不到月余,師傅你為什么要離開我。”說著說著羅嵐月心里針尖扎似的,眼里泛上了淚水。
女人笑著抹去包在羅嵐月眼里的水花,心里明白這不過是情蠱在作用罷了,所以并未真的有所觸動。
“放心,你師哥會在這府上陪著你,只要你莫忘了自己的任務(wù)就好。”女人撫弄著黑紗,輕聲說道。
羅嵐月乖巧的點著頭,這幾日,她的性子越發(fā)的乖順了,羅老爺也是越來越寵愛這個時而調(diào)皮時而溫順的孩子,對羅鳳珠過問的比從前少了不少,這可真歸功于陸飛皓的血和女人放進去的蟲子了。
“那么,為師便走了,你記得每個月的朔日找到你師哥要血茉來滋養(yǎng)你,不然你還會像昨天那樣難受的。”
“徒兒知道了。”
目送毒蠱娘子的離去,羅嵐月坐在床邊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從師傅走了之后,羅嵐月是認認真真的做著師傅交代的事情,在羅老爺面前做個聽話又乖巧的孩子,在羅鳳珠面前卻是怎么霸道怎么來,讓這個姐姐經(jīng)常頭疼,竟真得了時不時頭疼的毛病,急的羅夫人四下求醫(yī)問藥方才止住了一些。
可是每到了月圓之日是怎么也止不住的疼,好像有千萬只手在撕扯著她的頭發(fā)刨著她的頭皮。
羅夫人自然被這樣的形容給嚇壞了,每天是拜天拜佛布施念經(jīng)的,希望能感動佛神幫幫她的女兒。
許是有了用,一天,一個癩頭老和尚撓著他的頭捂著肚子在羅府門外嗷嗷直叫,惹得羅夫人前來請進門去。
這位癩頭和尚進去后,竟不叫喚了,拍著手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指著羅夫人說:“作孽喲,作孽喲。”
羅夫人聽后面色蒼白,忙喚人把他拖出去,那癩頭和尚竟然更高興了,跳著腳哈哈大笑:“害你女兒喲,害你女兒喲。”
“住口!我原以為你是得道高僧想好好招待與你,誰知你竟口出狂言,拖出去拖出去,我一刻也不想看見他!”羅夫人尖利著嗓音吼著,平時的端莊貴氣全然不見了。
“娘,不妨聽聽那位和尚怎么說吧。”羅鳳珠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旁邊站著羅嵐月,羅嵐月似乎很不高興那個和尚,一直拿眼瞪他。
和尚聽到羅鳳珠的聲音,立即停止了怪異的舉動,他上前圍著羅鳳珠嘀嘀咕咕念叨著:“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皆是虛妄,不住于相,不住于相。”念完后竟自己顛跑著開了,徒留一串癡笑。
眾人都被這一幕驚的回不了神,羅夫人的手指都被自己捏的泛白,她走過去抱住了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