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聽到熟悉到骨子里的聲音,陸飛皓努力的睜開眼睛,無奈似有千斤頂,掀不開只得象征性的動了動。
“徒兒無能,不能給師傅見禮了。”陸飛皓虛弱的聲音讓毒蠱娘子仿佛當頭潑了一盆涼水,快步走至他跟前,用手翻開他的眼睛看了看,黑乎乎的眼珠子在逐步的擴大侵吞著周圍的眼白,紅得發(fā)黑的血絲在眼珠子上撒下天羅地網(wǎng),雜亂無章的分出密密麻麻的田格子,而鼻息間的氣息進的少,出的多,還滾燙得驚人!
看著備受煎熬的愛徒,毒蠱娘子終是忍不住哭了出來,扭頭惡狠狠的盯著趴在地上如死豬一般的男人。
“羅府的人都該死!都該遭受比皓兒更大的痛苦!”她尖叫著撲上前,重重壓在男人的身上,男人的肚子被滑稽的壓出奇怪的形狀,毒蠱娘子厭惡的看了一眼油脂固體堆出來的肉,在男子不至于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之際,四肢爬出來許多蟑蟲蛇鼠之類的蟲子,肥大的身軀蠕動著一扭一扭的爬至男子的五官處,嘴里的刺兇狠的刺進男人的肌膚,一點一點,慢慢的刺進經(jīng)絡(luò),刺進骨肉,男人大張的嘴還未及發(fā)出一絲聲響,就被一個大塊頭堵住了。
是蛇!一頭雙頭蛇!那蛇的一端堵在了男人的嘴里另一頭死死的含住陸飛皓的手腕,尖利的牙齒刺破細小的手腕上的青筋,股股黑色的血涌了出來被毒蠱娘子小心的接住。
本來,雙頭蛇的嘴應(yīng)該和那男人一樣是含在毒蠱娘子的嘴里的,她實在是嫌這個男人骯臟,只得采取這緩慢的解毒方式,再通過用她的血養(yǎng)蠱蟲進入陸飛皓體內(nèi)重新培植一個。
“可惜了,之前那個可是威力十足,竟被那小丫頭胡來反噬到了皓兒身上。沒關(guān)系,這筆賬,我慢慢與她算。”毒蠱娘子冷笑出聲,不用回頭也知道地上的男人是何等慘狀,蟲蟻黑壓壓的裹著他肥碩的身體,不見眼耳鼻只見一頭黑色的蛇在嘴處吸去著他的血液,轉(zhuǎn)眼間還抽搐的男人漸漸僵硬,一瞬間蟲蟻在他身上消失的干干凈凈,那條黑蛇已變得透明,里面有紅色的液體輸向另一個頭那去,毒蠱娘子捏住那頭不讓液體流進陸飛皓的體內(nèi),使勁一掰,蛇頭落地,液體卻有規(guī)律的流進她的手掌心,凝固成一個圓。
她把圓用手指夾著,來到燭火上來回烘烤,等圓又變得滑溜似融化的時候忙含在嘴里,她的嘴里有什么東西伸出了毛茸茸的爪子,抓住了圓,一瞬間圓便不見了!
毒蠱娘子為了復(fù)仇竟把自己的身體也弄成了養(yǎng)蠱場所,而且是個有劇毒變異的培植器!
她走到陸飛皓跟前,看著他那張與某人越發(fā)相似的臉,心仿佛被凌遲一般的痛。
她把接滿陸飛皓黑色血液的杯子緩緩移到嘴邊,深深嗅了一口,如同品味美酒,一口一口面帶笑意的飲了下去。
“皓兒,皓兒,你長得真像他。”毒蠱娘子好像醉了,步履蹣跚,她彎身摟住陸飛皓從窗外飛了出去,在臨走時特意往男人的嘴里塞了一粒藥丸。
“留著你,做我新研究的蠱娃娃的玩具。”她可不能過早暴露行蹤,她要一步一步的給羅府制造恐懼。
陰森一笑,她與陸飛皓消失了。
羅府,并不算一個深宅大院,只是稍微過得富庶一點的住戶,究竟是有著怎樣的恩怨情仇讓府里的人都兩面三刀,恨不能讓彼此都下了地獄?而又是怎么與毒蠱娘子這般心狠手辣又身懷絕技的江湖中人有著糾葛?也許,與眾矢之的羅鳳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