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府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暗地波濤翻涌,以羅夫人與其貼身侍女李翠萍為首,后有幾名姨娘搞小動作,表面平靜實則喧嘩,真有金玉其外敗絮其內(nèi)之感啊。
羅嵐月一直告病不見人,羅老爺近日回府被他親愛的妻子日夜糾纏不得脫身,壓根沒想到自己的庶女,還有膽量自己偷跑了出去,單純的以為她在鬧別扭,聽了夫人的話也不想去管她了。
安安靜靜沒有動作的羅枚眉當(dāng)真安分了?她也在韜光養(yǎng)晦罷了。
讓小嬌兒找了個時間制備了一套頭面,去學(xué)了時新的妝容,就等著張清毅護(hù)送羅鳳珠回來后能美艷的去見他,大姐不是交代了一個荷包代送嗎?
府里誰也沒閑著。
毒蠱娘子三人扛著羅鳳珠他們?nèi)说搅艘蛔鶑R前。
那是一座不太高的山,山名三堆石,山體道路曲折兩旁樹木林立,夜晚太陽落了山后基本無人攀登,且附近流傳著故事,說這山到了晚上若還有人在山上走路便會遇到“親家”,那“親家”就是人們口中的鬼魂,他們會時不時的捉弄你,讓你生病,最可怕的是讓你的靈魂出竅,真正的成為他們的“親家”。
所以這一路上他們無任何阻礙的上了山,他們視周遭搖頭擺手的樹木于無物,不懼山林間傳來的蕭瑟叫囂,淡定從容,熟門熟路的來至廟前。
在那廟下三十米處有一座土地公的泥塑,五彩斑斕很是好看,土地公婆的頭上蓋著厚厚的紅布,那是附近的人白天上來祈福貢的,還可見新鮮的水果貢品。
陸飛皓把張清毅扔在地上,雙手抓起兩個蘋果就往嘴里塞。
“師傅,你吃一個。”他嘴里含糊不清的說著。
“頑皮,還不快跟上。”毒蠱娘子頭也不回的說。
羅嵐月接茬道:“師兄你好幼稚,如此舉動只有三歲小孩才回做,你為了吃蘋果把清毅哥扔地上真是討厭。”
陸飛皓見她回頭怒瞪,月牙眼被夜色襯得亮閃閃的好不璀璨,竟為之心馳神往。
當(dāng)初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小妮子長得真不賴啊。陸飛皓搖搖頭,走了幾步反應(yīng)過來張清毅還睡在地上,便倒頭,哪知他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恼驹谒砗蟆?/p>
“你醒啦?”陸飛皓拍著胸口說。
“真是見鬼了,醒了也不吱聲,站后面嚇?biāo)廊肆恕?rdquo;他嘴里嘀嘀咕咕的抱怨。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鳳兒呢?”張清毅冷著臉問。
陸飛皓平生最討厭誰給他臉色瞧,當(dāng)即回敬過去:“誰想帶著你呀,你該去哪滾回哪去,鳳兒我已經(jīng)把她送回寺廟了。”
“哦,這樣就好,那張某在此謝過陸公子,告辭了。”萬萬沒想到張清毅會說出這番話來,陸飛皓忙攔下他說:“你走哪去?你怎么能這么就走了?”
“那不知陸公子你還有何事?”張清毅打掉他橫在眼前的手,有點急躁的問。
“語氣很奇怪呀。”陸飛皓感覺到了他的異樣,心下了然,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來,說:“張公子,我們就別磨蹭了,你應(yīng)該與鳳兒告?zhèn)€別再走也不遲。走吧!”
陸飛皓手指點動,他如木頭不能移動了,無視被控制的人眼里噴射出的火焰,陸飛皓心情很不錯的哼著歌扛著他往寺廟走去。
“姓陸的,你這是要干什么?”
“喂喂喂,我給你一個可以見著鳳兒的機會,你應(yīng)該感謝我,再開口擾我心情,你信不信我一掌斃了你。”
陸飛皓把張清毅頭朝下這樣豎提著,腦門充血讓他一時心驚膽戰(zhàn),趕緊閉了嘴。
“沒成想你是個貪生怕死之徒,鳳兒看上你,有眼無珠。”陸飛皓冷哼,甩在肩上大步流星走了進(jìn)去。
這個寺廟真是破敗無比。
不過百來平方,在土堆上建了一個小房子,乍眼一看好像是廚房,走進(jìn)去才發(fā)現(xiàn)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是初具廚房的規(guī)模,地上厚厚的一層泥土,水池里干涸長了許多的青苔。緊挨著這座房子的就是寺廟了,朱紅色漆的磚,大門上掛著一把大鎖,那門扣被修成獅子頭的形狀,門分成了四份,鎖上便有四條鏈子,都爬滿了銹。
“哎,才幾年沒來,這竟衰敗至此。”頗有傷心的搖搖頭,陸飛皓繞過寺廟往里走,飛起的衣袖好像碰倒了什么東西。
“呀,哪個缺德的竟敢把觀音菩薩都打碎了!”陸飛皓失聲大叫,那尊白瓷觀音像是師傅從小供奉的,哪知現(xiàn)在被人打破了頭,只留下一座空空的身體,有好心人在身體上蓋了一塊紅布,再在她面前放了一碗水。
“哎,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都說我?guī)煾岛荻?,我看這狠毒之人是你們這些人才是,哼。”他怒極,把張清毅摔下,狠狠踢了幾下。
“徒兒你真是放肆,張公子好歹是客,你休胡來。”責(zé)備的話從毒蠱娘子的口中說出來,他卻聽出了一絲笑意,便得意的笑彎了嘴角。
“師傅,我這就把他請進(jìn)去。”
她欣慰的點點頭,面帶笑容的看著自己的愛徒抓著張清毅的雙腳,拖了進(jìn)去。
他們進(jìn)的是一個地道,那地道彎彎曲曲的,張清毅被拖的是七葷八素差點沒吐出來,這不能怪他,地道里蔓延的奇怪味道實在是令人作嘔。
“師妹,我把你的愛人帶來咯。”話音剛落,羅嵐月沖了過來,撲開陸飛皓,抱起張清毅,點開他的穴道,雙手緊緊的抱著他的腰,埋在他的懷里幸福的笑著。
突如其來的羅嵐月把張清毅嚇了一大跳。
“嵐兒,你怎么。”他手指微微彎曲,遲緩了會,還是環(huán)手抱住了他。
“清毅哥。”羅嵐月癡情的喚著他的名字。
“嵐兒,成何體統(tǒng),快讓張公子坐下來喝茶。”毒蠱娘子站在外面吩咐道。
“師傅說的是,師妹你快放開張公子。”
戀戀不舍的松開手,只是身子還是緊緊的貼著他,她拉起他的手走到桌前坐下,把早倒好的茶水遞到他嘴邊。
“嵐兒我自己來。”
奈何她整個人都掉在她身上擺脫不得,加之從最先起身上都是乏力,半推半就,他還是被羅嵐月灌了一杯茶水。
“清毅哥再喝一杯。”羅嵐月又倒了一杯熱騰騰的茶水,“這杯茶是師傅泡制的養(yǎng)生茶,里面有丹砂,澤瀉等藥材,師傅還加了幾味木香,味道很好的,你嘗嘗。”
這次張清毅婉拒了,他可不敢喝這么奇怪的茶水。
“嵐兒,你大姐呢?”他接過茶杯,拍拍她的手問道。
陸飛皓在一旁傻站著,完全被忽視的感覺讓他窩火。
“師妹,鳳兒呢。”
“師妹?”終于反應(yīng)過來的張清毅滿臉疑惑的問。
發(fā)覺說錯話的陸飛皓很自覺的哈哈笑著閃了出去,地下室里就他們兩個人了。
“師妹。”轉(zhuǎn)著茶杯的張清毅玩味著這個詞,嘴角慢慢沁出笑意。
“剛剛那個黑紗女人是你們的師傅吧。”完全肯定不需要被回答的語氣,他接著說:“嵐兒,你這次偷跑出來是為了我還是你大姐的?沒想你竟然還有師門,不知師承何方呢?”
氣定神閑的看著她,她也收起了溫柔的表情,倒了一杯茶,茶水入喉立即讓她精神百倍。
“清毅哥,你問的問題太多了,我沒那個時間來回答你,今天我來就是讓你娶我的,大姐嘛,我可以透露一點給你,她被我?guī)煾捣旁谝粋€很安全的地方,可是你想看她沒那么容易。”
“娶你?”他眼底泛起冷意,“我張清毅要娶的人是你家大姐,想娶的人也是她,你沒這個資格能命令我娶誰!”
羅嵐月哪能承受愛人如此口氣,心里難過的同時怒火也燒了上來,她手一推,桌上擺件嘩啦碎了一地。
“張清毅,你就別死撐了,早中了我?guī)煾档男M毒,你要是想活命就必須娶我!”
“你竟學(xué)邪魔歪道!羅家怎么出了你這樣的敗類!”
怒極反笑,羅嵐月起身撥弄著燭心,看著燭火搖曳,燭光映在她臉上,讓她側(cè)臉看上去十分溫柔。
“藥性該發(fā)揮了吧,剛才給你倒的茶本來是解藥,你卻辜負(fù)我的一片好心,呵呵,你只能娶我了。”
她笑的很迷人,月牙眼里綴有勾魂的光,張清毅眼底的冷意被藥性侵吞,潰不成軍,他跌跌撞撞的朝羅嵐月走去,一言一行皆不由自主。
“娘子,娘子。”他嘶啞的嗓音呼喚著她。
雖然知道不是出自真心,羅嵐月的眼睛還是紅了,淚水顆顆成珠,滴在他滾燙的掌心。
他攤開兩手接住,把手覆在她的臉上,低語著:“娘子,娘子,不哭,我來愛你。”
羅嵐月的眼淚流的更兇了,她主動撲在他懷里,用燈罩滅了燭火,感受著他身體傳來的溫度,醉了。
“我從來不曾抗拒你的魅力
雖然你從來不曾對我著迷
我總是微笑的看著你
我的情意總是輕易就洋溢眼底
我曾經(jīng)想過在寂寞的夜里
你終於在意在我的房間里
你閉上眼睛親吻了我
不說一句緊緊抱我在你懷里
我是愛你的
我愛你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任憑自己幻想一切關(guān)於我和你
你是愛我的
你愛我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深深去愛你
我曾經(jīng)想過在寂寞的夜里
你終於在意在我的房間里
你閉上眼睛親吻了我
不說一句緊緊抱我在你懷里
我是愛你的
我愛你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任憑自己幻想一切關(guān)於我和你
你是愛我的
你愛我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深深去愛你
深深去愛你
深深去愛你”
她愛得霸道愛得讓世人不恥,卻也愛得蕩氣回腸。
至少能讓他記一輩子,念一輩子,恨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