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尤為的亮堂,暗紅的窗格,細碎的光撒了一地,朱門外的倆青衣丫環(huán)坐在一起閑話。
“今天二爺怎得起的這么晚???”
“我聽說昨個爺喝醉了,香杏伺候了爺一晚,現(xiàn)在都沒瞧見人影那。”
另一個青衣丫環(huán)吃驚的捂著嘴隨后小聲說“該不會是……”
“可不是嗎?嘖嘖嘖,平時那模樣,可真看不出來。”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話,眼中不時的含著譏諷,二爺總也忙的慌,最討厭丫環(huán)繞來繞去,叨叨咕咕的,故此她們這些丫環(huán)也就在院子里做些瑣碎的事,并不能進身的。
昨個二爺高心喝多了,常伺候在一旁的長隨錢貢有事不在,香杏便撿了空,可把一幫小丫頭氣壞了。
不說二爺多有本事,就瞅二爺風流倜儻的模樣,她們平日里也高興著那,總想著和二爺搭話。于是乎,在這幫小丫頭里面,能和嫡仙一樣的二爺搭上話是件值得炫耀的事。
以前大家都沾不著,也沒動多余的心思,可這回好了,香杏這一坨牛糞毀了二爺這朵鮮花,她們是又氣,又不甘心。
一身粉夾襖的大丫鬟琉繡,踢了一腳門“湊在一起做什么那,還不快起干活。這么難晚了不伺候爺起身了?”
倆丫環(huán)趕忙起身,低著頭連身應下去備熱水,一個丫頭不服氣的呸了一聲“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也去伺候爺啊。”
琉繡聽了真切,氣的直跺腳,這府里上下,也就她能配的上二爺,讓香杏這個賤人占了便宜,這個跟頭她可不能載。
錢若卿倚著仰枕,任憑突然竄進來的丫環(huán),擦手凈面,他最近累的慌,多想睡個渾天暗里啊,可是時不我奈啊。
感慨一番,衣架上擺好的衣服,她伸手去拿,琉繡突然從衣架后面鉆了出來,嚇的錢若卿心一揪,一團軟肉就緊緊的貼了上來,扯著她的衣領(lǐng)“爺~,讓奴家服侍你更衣吧~”
那一音三顫,顫的她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差點沒吐了,胸前還有軟肉不停的磨蹭,讓她感受的濃濃的不適。手幾乎是不受控制的揮開琉繡纏在衣領(lǐng)上的手“沒事做嗎?”
琉繡斜撲在地上,眼淚氤氳在眼眶之中,楚楚可憐的回眸看著錢若卿“爺怎么能這樣對奴家,奴家不過是想替爺分憂……”
錢若卿根本不去理會,扯著衣服自顧自的穿上,極不耐煩的登上鞋子出門了,她又沒手殘腳殘,用的著她們手把手的穿衣吃飯!真有意思。
迎面走來端著盆的綠衣丫頭,一步三搖的走了過來,模樣倒也養(yǎng)眼。錢若卿看著風情萬種的丫環(huán),眉目一皺頗為頭疼,只見她這一打量一愣神的功夫,那丫環(huán)像接到了某種暗示,三丈寬的路就沖這她這邊靠了過來,好在她機敏趕忙閃開。就見丫環(huán)撲倒在地,一盆水都淋在身上濕了衣衫,春衫嬌俏,若隱若現(xiàn)姿態(tài)嬌媚好不風流。
錢若卿驚嚇的拍拍心口,慶幸還好沒潑到自己,不然又得回去換衣服,這得多冷啊。
這丫頭端盆水都能灑了,這還能做成什么事那?
錢若卿從屋門出去還沒到院門,就遇著掃地摔了的,端水摔了的,拿花瓶摔了的,抱本書都能摔的……
這些人?平日也不這樣啊,他請的是干活的丫環(huán),不是嬌滴滴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