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厲害的她

方憶微這個假一連請了好幾天,一個星期以后還是只有我自己一個人。

那天我正在休息室補妝,突然一只手伸過來拍了拍我的后背,嚇得我直接跳了起來,手里的口紅差點吃到嘴里去。

回頭一看是方憶微,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哎呀我簡直要被你嚇?biāo)懒?,什么時候回來的?也不通知我一聲,來無影去無蹤的,你這日子過得可真是瀟灑。”

方憶微直接在我面前脫了外套就開始換衣服,她的身材很好,不管正面反面?zhèn)让婵炊急任覐娨话俦叮?ldquo;我這不是剛回來就過來上班了嗎,一周不見,想我沒?”

她朝我揚了揚下巴,一臉得意。

“你這心情不錯呀,這一周干嘛去了,度蜜月了?”我故意打趣兒的回她。

“哪有,”方憶微動作很利落的換好了衣服,一把扯掉頭頂上的頭繩,把頭發(fā)放了下來,“上周有個專題報道要做,臨時通知出差,那地方特別偏僻,信號時有時無,我就跟被賣了似的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呆了一周,都快悶死了,幸好任務(wù)順利完成,我也就安全回來啦。”

“怪不得我打了好幾次電話給你都說不在服務(wù)區(qū),嚇得我差點就報警了。”

“放心吧,我命大著呢,死不了!”方憶微說著朝我走了過來,伸出手食指挑起我的下巴,“讓我看看一周沒見,你有沒有變得更漂亮了。”

“得了吧!”我別過頭去躲開她的手,“誰能漂亮得過你啊,你不在的這幾天那幾個熟客都是我來照顧,唉,不管我怎么盡心盡力,人家對你可還是念念不忘啊,當(dāng)著我的面就一直夸你,說你漂亮大方,酒量又好,是最值得在你身上花錢的。”

“是嗎?”方憶微臉上的得意抑制不住的溢了出來,“還不錯啊這群人,沒想到竟然那么有情有義,不枉費我對他們那么好,看來以后還得多喝兩杯。”

我笑笑,沒說話,方憶微的性子和顧澤南一樣張揚,絲毫不隱藏自己的鋒芒,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去做而且要做到成功才肯罷休。

在Xray這種美女成群的夜場,要想混出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了需要有本事能討得客人的歡心外,還得應(yīng)付得了明里暗里的競爭。

我因為時刻牢記顧澤南的叮囑,見好就收也不會出風(fēng)頭,反正就混個餓不死,自然成不了別人的眼中釘,這幾年一直相安無事。

但像方憶微這樣的,能收攏客人的心,還給自己煉就出一副盔甲來,沒人輕易傷得了她。

去年有一個新來的姑娘就膽大包天的搶了方憶微的生意,結(jié)果被她一張嘴嗆得人家直接哭著收拾鋪蓋卷走人。

從那以后也就再也沒有人敢惹方憶微,她成了頭牌,也成了扛把子。

這個方面我是真的很佩服她,很多時候就暗暗在想,如果我有她一半的伶牙俐齒一半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本事,是不是就能和顧澤南斗一斗了,起碼能奪得一點自由?

我搖搖頭,不敢繼續(xù)往下想。

“走,今天我?guī)闳惪?,他是我的熟人了,我今天剛回來他就?lián)系我說讓我一定得親自陪他,正好,我再多加你一個,算是這一周不見,給他賠罪吧。”方憶微收拾好自己,對我說著。

“喂方憶微你什么意思,把我當(dāng)成你的附屬品啊,還玩贈送的?”

“走啦,也算是給你賺點小費,陳總可大方了!”

方憶微壓根不給我拒絕的機會,一把抓著我的手腕就朝vip走去。

她的客人一般都是出手很闊綽的有錢人,但是也非常難纏,這一周我算是開了眼界,也增長了不少本事,果然人要鍛煉才能成長,這一周的實戰(zhàn)得出的經(jīng)驗比之前幾年的觀望來的更有意義。

vip包房很大很寬敞,里邊無論是燈光還是音響都是最好的,五彩的霓虹在封閉的四方屋子內(nèi)四處閃爍,震耳的樂聲轟轟穿過人的心臟,在里邊待五秒鐘就會產(chǎn)生一種幻覺,讓你不知道身處何方。

但方憶微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氛圍,如魚得水。

她剛一推開那扇房門,一下子整個人的狀態(tài)也不一樣了,“哎呀陳總,真是好久不見啊,可想死我了!”

邊說著邊朝沙發(fā)那邊走去,但拉著我的手一直沒放開,我只能跟在她身后也走了過去。

明顯能察覺出陳總在看見方憶微的那瞬間眼神亮了亮,但他還裝清高的輕哼一聲,“哼,我以為你有了更有錢的主顧,把我這個老朋友給忘記了,這一周怎么都聯(lián)系不上你。”

“陳總這是什么話,我就算不干這行了,也不會忘了你的,只怕以后會是陳總嫌棄我,不愿意見我了。”

方憶微的聲音帶著一些撒嬌,男人向來最吃這套。

她把我往前拉了拉,“這不,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還給你帶了個新朋友過來,她叫西西,我最好的朋友。”

“陳總好。”我無比乖巧的和陳總打了個招呼。

裝乖賣笑這種事情,我這幾年已經(jīng)學(xué)了個爐火純青,在顧澤南那里更是得到了最直接的實戰(zhàn),收服這么一個陳總不在話下。

果然,陳總的眼角開始流露出一種興奮,直勾勾的盯著我看,他對方憶微已經(jīng)很熟悉,再怎么喜歡也成了一種慣性,但今天他是第一次見我,新鮮感占了上風(fēng),恨不得立馬抓住我上手做些什么。

我站在原地不動,只微微面帶笑意,我的不主動讓氣氛略有些僵,尤其是陳總那幾個手下,各個一副看好戲的神情,似乎是很像看看陳總是如何在我這里下不來臺的。

“來陳總,我先自罰三杯給你賠罪。”

見氣氛不對,方憶微立馬站出來緩和,走到陳總面前,抬起桌上的酒毫不猶豫的三杯下肚,臉色一點沒變,最后抹了抹嘴唇,朝陳總挑挑眉,“怎么樣陳總,要不要再來三杯?”

她的爽快已經(jīng)把陳總給震住了,陳總嘴唇哆嗦著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這幅模樣實在是和他大老板的形象不太符,我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笑當(dāng)然是自討苦吃,因為陳總立馬朝我看過來,不悅的皺皺眉,剛剛那種對我還有新鮮感的表情,現(xiàn)在一下子變成了一種捉弄般的笑意,“這位姑娘怎么不過來喝幾杯呀?”

我剛想說話,方憶微伸手?jǐn)r住我,擋在我跟前,“誒陳總,西西最近感冒正在吃藥,醫(yī)生囑咐這段時間千萬不能喝酒,她的那份讓我來吧。”

話音剛落,她把剛剛喝完的三個酒杯又倒?jié)M酒,真的準(zhǔn)備再干三杯。

再好的酒量也不能這么不要命?。?/p>

我沒多想,一步上前按住方憶微的手,看向陳總,語氣帶著些撒嬌,“陳總,老喝酒有什么意思,咱們不如來玩點游戲吧。”

說真的,當(dāng)我把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我壓根沒想好要做什么,只是想胡謅一句話來轉(zhuǎn)移陳總的注意力,不能讓方憶微再喝了。

幸好這個靈機一動的辦法是有效的,“游戲”兩個字成功戳中陳總和那一群小跟班的心,大家紛紛拍手叫好,陳總更是有興致,“行啊,咱們就玩最簡單的骰子比大小,小的答應(yīng)大的那方任意一件事。”

這個提議也得到了贊同,方憶微給我遞了個顏色后,自己坐到了陳總身邊。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太了解陳總,知道他玩起來有多狠,不讓他參加的辦法就是牢牢纏住他,讓他分心。

這個vip包房里立馬分成了兩個陣營,我自己來對付其他那幾個小弟還是綽綽有余的,不一會兒也就籠絡(luò)了他們的心,兜里多了好幾張百元大鈔。

畢竟只是些屬下,出手一般,想得到的更多還得看陳總那邊。

“又輸了,來來來把這杯喝了。”我笑著把一杯酒遞到其中一個屬下眼前,他們幾個酒量看來不怎么樣,現(xiàn)在已經(jīng)東倒西歪。

趁著這個空擋,我朝方憶微那邊看了看。

她正和陳總打得火熱,陳總也一點機會都不放過,兩只手都在她身上游走著,可是我沒太看明白,這兩人……哪里不太對,方憶微似乎一直在和陳總說話,而陳總也在回應(yīng)著,只是看上去像是神志不太清楚的模樣。

他們究竟在干什么?我看著看著走了神,竟然忘記了自己也正處在危險的環(huán)境之下。

不過是恍惚了幾秒失去了防范,一旁的一個男的就開始對我動手動腳,一只手探進我的裙子里,順著腿往下摸。

我一驚,本能的跳了起來,“你干嘛!”

不是沒有更溫和的辦法緩解這種騷擾,只是他的手還差一點就碰到了我腿上的傷疤,那一條像蚯蚓一樣難堪的傷疤,盤旋在我的腿上。

我不會讓任何人碰到它,因為那也是我心口上的疤,真切的疼。

幸好這群人已經(jīng)喝的有點腦子不清楚,并沒有覺得我這個舉動太過分,反倒將它當(dāng)作了一種欲拒還迎,那個男的對我嘿嘿笑,“來嘛,不要不好意思。”

那一刻我沒有控制住表情,已經(jīng)有些憤怒。

在場的人只有方憶微一個人發(fā)現(xiàn)我的不對勁,她推開了陳總的糾纏,也站了起來,這樣顯得我不是那么突兀。

“陳總,咱們的酒喝完了,我去給哪點新的好酒過來給你嘗嘗。”

方憶微的手從陳總肩頭溫柔的拂過,隨后朝我遞了個眼色,示意我跟她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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